第56章
谁又说是他的错了? 边尔若还不至于为了这些不必要的事情生气。 但心烦意乱也是真的,于是不算耐心地解释:“我刚洗完澡。” 尤葵还在提心吊胆着,以为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,听到他的回应,才勉强松了口气,解释说:“我不脏的,怕你觉得不干净洗了手才来的。” 边尔若想让他把东西拿走的话只在嘴边转了一圈,就熄了火,没了运动迹象。 为什么要怕他觉得不干净。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一起。 他不是很爱他那位所谓的“妈妈”么,来找自己做什么。 他的话有哪句真,又有哪句假。 思绪越理越乱,边尔若散下去的火气又隐隐约约有要被点燃的趋势。 最后,他冷着脸说:“吃完就回去,我还要休息。” 尤葵如愿以偿进了他房间,闻到空气中一如往常的气味。 甜的,冷的,混在一起。 想到边尔若泛着不正常的红的脸,心下了然。 尤葵不是单纯来送夜宵,只是想知道香水对边尔若有没有起到效果。 现在他知道了。 难怪火气这么重。尤葵自以为道破真相地思索着。 又过去好些天,终于迎来贝勒回来的时日。 他比一开始尤葵见到的要更加瘦,全身只剩下皮包骨,整个脖子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,眼神没了光彩,宛如一具行尸走肉。 诺德夫人没有半点做错事的心虚,看见他仿佛就像在看洪水猛兽,只一眼,便刻薄唾弃地叫他滚回房,别脏了她的眼。 尤葵和边尔若就是在贝勒准备转身离开时回来的。 但他们都没有听到诺德夫人视如敝履的话,只看到贝勒消瘦许多的身子,同样的,也没注意到贝勒在扫过尤葵饱满漂亮的脸庞时,一闪而过的怨恨。 这天晚上,尤葵再一次失眠了。 上一次不好的预感,还是费斯易感期来临,信息素刺激得他也提前进入发.情期的时候,这次又会是因为什么。 他早该预料到的。 按照原剧情,贝勒会在回来的那天夜晚,趁所有人都进入睡梦中,去找边尔若。 但现在天快亮了,都没有听到门外有说话声,也没有开门和闭门的动静。 诺德夫人的手段他很清楚,几乎到惨无人寰的程度。 在原文中也提到“意料之中的洗清标记并未来临,而是腺体硬生生从后颈处被人剥离,没有麻药,惨叫声不断,到最后竟痛苦到连声音都发不出了。” 这个画面尤葵甚至没有勇气去想象。 贝勒是绝不可能一点报复的心思都没有的。 难道是知道自己和边尔若私底下关系很好,猜到边尔若不会和他同病相怜,所以才没找边尔若吗。 睁眼到天亮,尤葵精神有些涣散。 边尔若瞥见他眼底浓重的青黑,说:“昨晚没睡好?” 尤葵说“嗯”,打一个哈欠。 边尔若又暼了眼他满脸困倦的模样,却没再说话。 尤葵在边尔若给他提供的舒适区待得太久,又满脑子都是贝勒接下来会怎么报复诺德家族,完全没有意识到边尔若最近对他的冷淡。 或许是发觉到半分,又很轻易地就用言语将自己说服了—— s级alpha在即将分化期间,脾气都不太好,也没什么耐心。不宜招惹。 真真正正意识到边尔若的态度上的变化,是在进食完早餐,他们一同走向停在城堡外的悬浮车后。 贝勒不知等待多久,在看他们的身影后,手里攥着一把闪着精光的刀,朝他们直直冲过来。 准确来说,是奔着他来的。 尤葵因为睡眠不足,大脑一时间空白,全然没有应对的方法。 司机和侍卫在目睹此景后,一边喊叫着“住手”,一边朝他们的方向冲刺过来,连佣人也在尖叫。 他们吵得尤葵头很痛,更没有办法思考。 不知为何,尤葵突然将目光转向边尔若,发现对方无动于衷地站在一旁,脸上是他已经良久没有见到过的冷漠与薄情。 那一刻,尤葵的心脏寒凉一片,连呼吸都仿佛止住了。 第37章 犯蠢 是因为人的死期到了,所以周遭的事物才仿佛被刻意放慢倍速吗。 尤葵感觉阳光比往日更耀眼夺目,有一个通往天堂的梯子冥冥之中在向他招手,而贝勒手里握着的刀,不断闪着要刺伤他的眼睛的精光,也好像在预示什么。 眼看着贝勒朝他越来越近,他的脚却沉得像铅一样抬不起来。 算了。死就死吧。 反正这破地方他也待不下去了。 尤葵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,没意识到冰冷的液体从他脸上滑过。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和死神见面时,一股巨大的外力蛮横地将他拽到一旁,疼得他怀疑手臂要当场废掉,他睁开眼,才发现贝勒已经被冲来的侍卫和司机降伏在地。 那么是谁救的他呢。 他呆滞地转过头,浑浑噩噩地察觉边尔若在他眼睛里是模糊不清的,嘴唇颤了又颤,没等音节从喉咙跑出来,意志就再也支撑不住。 倒下的那一刻,他还在庆幸地想着,原来摔在地上也不过如此。 边尔若看着尤葵脸上惨白地倒在他怀里,眼尾还挂着泪珠,像一个可怜的布娃娃。